Czik

【贾尼】剩我一个人听他们在劝我你在天堂

『我不是奥创。』
『我不是贾维斯。』
『我就是我。』

总裁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那双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也不会颤抖一分的眼睛在此刻怔怔的目视着前方。平时计算精良的脑子，却在此刻混乱透了。

他以为自己很好。
但是当他见到那个生化人之后，感觉整个天都快塌下来了。

可悲极了。

总裁从小就是孤身一人。现在连唯一陪在他身边的人工智能也就此消失了。他总是用自己的大部分时间投放到工作里面。只是因为在工作的时间里，还有人工智能在陪着他。那至少在他身边还留有一丝温暖。他不曾寻找过真正的爱人。只因在他的心中，那唯一的感情几乎都留在了人工智能的身上。

总裁离开了。他不想见到那个一部分是有人工智能组成的生化人。那个背影很孤寂，他很冷。

总裁不像所有人想的那样。他没有情绪的发泄。但是他花了比以前更长的时间待在工作室里，无论是谁来劝他他都不曾理会。他总是在需要帮手的时候很出人工智能的名字，但是回答的永远都不是那个人工智能，也不在可能是那个已经消失的人工智能。总裁总是花费大量的时间在人工智能身上，他没有时间去缅怀，只是为了那一点它可能回来的希望而努力着。

没有人再劝他。
也没有人劝得动他。

总裁失眠于夜晚，总是。

不知来源的水声，平淡缓慢又富有规律在耳边缭绕不息。滴答——水声骤然断开的最后一声格外清晰，在被一片白雾遮挡视线的世界泛起一圈涟漪，伸出无形的双手撕破这个世界。总裁陡然醒过身来，眼前的房间还是那死板的灰白，墙角的机器上的布蒙了不知多少层的灰，寻常被人吐槽黯淡的灯光莫名显得格外的明亮刺眼。操。看一眼手机时间不知不觉间竟然都三点了，低咒一声，将手机往旁边一扔掀开被子探过身按下床头开关。整个房间没了灯光映烁，刹那间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静寂之中，水声似乎被放大数倍，换了形式的打扰，仍是毫无睡意。

不知何时睡了过去，跌进了一个噩梦中。

梦很真实。他梦见了人工智能陪伴他的那多少个年头，梦见了人工智能陪着作为钢铁侠时的战斗，梦见了人工智能帮他扛下的倒塌物，还梦见了人工智能当年消散的模样。总裁不知道。在睡梦中，有一滴泪从他的左眼悄然落下，打湿了枕头，也打碎了他的心。

这一觉，总裁睡得极其不安稳。

他不敢再去回想当年人工智能死亡的模样。因为那太残忍了。像是有人硬深深把他的心撕成两半再缝合一样。他不敢露出自己的脆弱。因为他还要去拯救世界，拯救那些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们。所以渐渐的，总裁变了。

物是人非。

总裁慢慢的从成熟的中年男子变得有些沧桑潦倒。两鬓染上了白，眼角的皱纹慢慢多了，身体也不是很好，经常染上病。周围的人少了很多，也变了很多。但是这么多年唯一不变的，就是总裁始终为了人工智能而努力研究着。马克机甲多了很多。人工智能也多了。但是就算再多的机甲与智能，都不是最初的那个了。

总裁沉默寡言了许多。他不再参加派对，也不再参加那些所谓的政治商会。他只知道天天窝在家里的实验室内，捣鼓着研究，经常日夜不分地工作着。但是总裁也是个人，长时间的持续这样的作息，终于有一天总裁倒下了。

他差点被送进重症病房。
差点，还好只是差点。

神回来了。
他隔着玻璃，看见总裁老了许多。

总裁正望着远处的大楼，那座，是他曾经和人工智能并肩作战过的地方。什么都变了。神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他敲敲房门，打断了正在思绪中的总裁。
总裁回过头见来人，很是惊愕——神已经离开了很多年了，他到了宇宙的另一个地方去和他的族人们一起生活。已经时隔十多年了。

『好久不见，吾友。』
总裁别过头，依旧望着窗外。
『我有一个兄弟，他走了。』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就是走了。』神把病床上的被单铺好，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讲起了故事。
『有时候，我觉得我真的无能为力。就算我是一个神，一个阿斯加德的国王。』神垂下头。
『但是，你看见了吗？那座你曾今和他一起作战过的那栋楼，上面是不是有一个星星？顺着东边过去，你会看见他的，对吗？』
总裁随着神的手望去，愣住了。

他看见了。
两颗星星在一起，不仔细看会以为那是一颗。他们重叠着，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在黑暗中发出独属于他们的色彩。

『那么，我们把其中一颗星星消灭。』神向天空握紧手，一道闪电劈过。星星好似真的消散了，像当时，总裁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间的不见了。
『不…那颗星星会死的…』总裁捂着胸口的反应堆，冰凉的，和心情一样。心口总是闷着的东西，似乎要出来了。

『你知道吗？』
『他们都不会消失的，我亲爱的朋友。』
『不...不...』总裁捂着头，眼眶已经微微发红，额头上冒出冷汗。
『他们只是关系太好了，我的朋友。』
『所以，他们融为一体了。』
『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在一起了，对吗？』

——啪嗒
断了。

总裁的心里连着的线，终于断了。
神离去了。

总裁醒了。
他和上校碰碰杯，像是原来时的模样。

这栋楼被装修成了商业楼，是被总裁买下的。他放下酒杯，来到天台。地上的刮痕和不锈钢上的抓痕，让人看起来心口有些发闷，撕心裂肺。

总裁蹲下，指腹摩挲着那钢铁的痕迹。
『你在的，对吗？』总裁俯视着一栋栋比他矮小的楼，向着天空说到。
『那么，我这么说话你也听得见的，是吗？』
『我们会在一起的，是吗？』

是的。
总裁从没有变过。
他依然是这样的爱着他，永远。

如果说一个斯塔克有十分的情。
那么他将九分的情都放在了贾维斯的身上。